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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月牙河的美麗傳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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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月牙河的美麗傳說

月牙河大隊黨支部書記白哈達披著棉襖趕來了。他今年三十五歲,卻有著十多年的黨齡了,在部隊時就入了黨,退伍後又回到家鄉月牙河。因白哈達人品正直、一心為公,一步步走到大隊支書的位置。

白哈達推開人群,走近這塊自己平時立於其上發號施令的巨石,仔細端詳起來。他看了半天,其實,根本沒弄明白為什麽如此冷的天氣裏石頭會“出汗”,而且還不結冰?

雖然是三月份,可早晚都很涼啊,頭天晚上潑到外面的水如果汪在坑兒裏,第二天就會凍成冰。比如放在外面的豬食槽子、狗食盆子,只要有水,大清早就會有一層薄冰的。

白哈達站起身,把大棉襖往上拉了拉,對大家說:別圍著了,都散了吧。就是有人潑的水,根本不是啥石頭“出汗”。石頭咋會出汗呢,那是瞎扯蛋,封建迷信那一套,千萬別信啊。散了散了,該幹啥幹啥去……

童為山是“童氏”三兄弟的老大,三十七歲,比哈達稍稍年長些,就有些擺譜了。他問:白書記,這麽冷的天兒,外面往石頭上滴上水都能凍成冰,這咋不凍呢?

白哈達腦筋快速轉動,說:因為——因為有人潑的是開水。

童為山楞怔了,再往深裏反駁就怕得罪了“領導”,只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。他心裏最明白,和“權力”相比,年齡大可不是什麽優勢,一百歲的老貓也別去招惹乳牙未脫的小老虎。

人群又是一陣議論,表示不可理解。大隊書記說了話,就算不怎麽合理,那也得相信,絕對不能反對啊。那個年代,大隊書記的權威是不能挑戰的。

李來財看不出個眉眼高低,追問:剛才我舔了,咋是甜的、還有點兒鹹呢呢?

“你就不怕藥死啊?”白哈達狠狠地瞪了李來財一眼,又說,“這個——那是潑的白糖水兒——糖太多了就鹹,一樣齁兒死你!好了好了,趕緊散了,快走,我再說一遍,該幹啥幹啥去!”

人們並不能完全相信白哈達的解釋,就算是潑的水,或者說就算是潑的開水,那早就該涼透凍成冰了。另外,白糖都是各家的寶貝,供銷社裏都是憑票兒銷售的,誰舍得加那麽多糖化在水裏再潑在石頭上?

帶著種種疑問,人們各回各家了。

白哈達叫住一位半大小子——第一生產小隊的隊長特木爾,讓他跟自己進大隊部的辦公室。關上門後,他問:特木爾,這個問題你有啥想法?

特木爾有些茫然地瞅著白哈達說:啥想法?你剛不是說了嘛,是有人潑的燒開的白糖水兒啊。

白哈達:和你說實話吧,這樣解釋我自己都不信。

“啊?白書記,你是騙大家的?”特木爾驚訝得瞪大了眼睛,因為他從來都是對白書記的話言聽計從、深信不移,沒想到他也會騙人。

“先穩住人心啊。”白哈達背著手來回走動著說,“我真的納悶兒了,咱們月牙河咋會出了這種奇怪的事?”

特木爾:月牙河本來就是神奇的地方,就說這河的月牙形狀吧,那可是聖主成吉思汗騎的神駿踏出來的。而且,我爺爺那一輩兒人還說過,咱大隊部門口兒這塊神石,就是聖主的上馬石呢。

白哈達:這些畢竟只是個傳說啊?到底是個啥情況,誰也說不清楚。對了,特木爾,你今天的任務就是給我盯著這塊石頭,如果發現有人搗鬼,立即告訴我。我一會兒得去公社開個會。

特木爾:放心吧。可能用不了中午,那石頭上的水就幹透透的了。

“那是當然,日曬風抽的,石頭上的水能挺多長時間?”白哈達邊說邊往外走。到院門口兒發現還有人蹲在那裏研究著“神石出汗”,又吆喝著讓大家散去了。

白哈達沒有讓大隊安排馬車去送。還是步行去了公社,大步流星走得很快,都微微見汗了……

…………

人們回家之後,又私底下三五成群地議論開了。特別是“長舌婦”們有了用武之地,極盡胡謅八扯之能事,東扯葫蘆西扯瓢,高談闊論“神石出汗”的事兒。最後竟然得出這樣的結論——除了“聖祖顯靈、天降異象”外,沒有更科學合理的解釋。

是吃飽飯撐的嗎?不是,按白哈達很“粗魯”的話說,那就是“這幫家夥那是閑出屁來了”!

月牙河確實是個神奇的地方,廣泛流傳著一個神秘的傳說:

話說泰和元年,即公元1203年,鐵木真的勢力逐漸強大起來,引起了王汗等部落首領的嫉恨和敵視。後來,遭到王汗的突然襲擊,只好進行戰略轉移。一條大河橫在了面前,截住了鐵木真和部下的去路。在前有滾滾河水後有洶洶追兵的緊急情況下,鐵木真神情定若,高揮馬鞭,跨下的寶馬良駒前腿騰空而起,仿佛肋生雙翼般飛過大河。其中,坐騎蒙古馬的右前蹄落地較重,形成了一個大大的馬蹄印,如一彎新月——這就是後來的月牙河。

鐵木真回首翹望,部下將士受到鼓舞、精神大振,均有如神助般紛紛過河。後來,鐵木真清點了一下,緊緊跟隨自己的重要將士只有十九人,感慨萬千,飲河水而盟誓。

正是由於此次重要的英明決策,讓鐵木真重新休整、養精蓄銳,恢覆了元氣。從此,再沒有打過敗仗,進而稱雄草原。於是,月牙河的先輩們都這樣認為,是在月牙河這次千古一躍,為鐵木真增加了神力、奠定了橫跨歐亞的重要基礎。

而月牙河大隊部門口兒那塊疑為天降地生的巨石,就是成吉思汗留下的“上馬神石”。

…………

傳說是美麗而神奇的,其中有多少可信的成分,誰都不好說,或者是誰也不願意說破。

當天晚上,白哈達從哈達公社開會回來,徑直來到大隊部,到門口兒一看,心裏不由一驚——石頭上怎麽還是濕漉漉的?根本沒有一點兒幹的跡象。他快步向院裏走去,特木爾看到白書記回來就迎了出來,臉上顯得很慌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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